寒山残石

上街垒喽!

【门肖】繁花辞树

·肖邦老师生日快乐!

·这真的只是一篇生贺(然而be预警)。

·私设西幻,人类贵族门德尔松×森林精灵肖邦

·注:刀尖有糖(其实不存在)

踏进那一片深林,你又看见了他——那个年轻的精灵,抱着他的大提琴,卧在黯淡无光的湖畔的空地上。

这回并未听见他弹起不远处独自立着的那架白色钢琴——她已是落满残红。

在你记忆中,每每来此,都能听见他的琴声,便可循声而至。弹琴的精灵似有独特的魔力,能让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。

你走过去,没有吵醒他,只是在他身旁坐下,凝目于他棱角分明的脸庞,又在一片叶子飘落在他鼻尖后将其拾去。你看见他眉睫微颤,嘴唇翕动。不用多想,定是被你这不经意的举动给弄醒了——他向来睡眠质量不佳,这你也明白。

“菲利克斯……”他的声音是那般迷人。这让你一时间竟恍惚起来——你究竟为何而自甘沉沦呢?——他的容颜,他的声音,他的气质,他的音乐,抑或——是他那美丽的灵魂本身?

而他啊,也如一个孩子一般迷恋着你。即使你未曾知道原因,却也从不在意。你曾经以为自己想要的是绝对的服从,甚至差点放弃了对于无爱婚姻的斗争——毕竟生在贵族世家。然而在遇见他之后这一切都变了。

这是你三十多年来见过的第一个精灵,你敢保证。而就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,你便被他深深折服。你相信了一见钟情,相信了自己可以给他幸福——至少你以为你可以。

“跟我走吧,我一定会给你幸福。”

这句话在你舌尖不知打了多少个转,却终是没说出口。你眼见他的森林一天天败落,一天天变得灰暗,也见着他一天天地变得消沉。

他不至于这样悲观。可你和他无不明白,森林的痛,必定会通过种种方式,传递到他这个守护者的身上。

每一次见面,都可能是最后一次。

可他却不知道你们今生无缘再见——他不知道你已病重,更不可能知道死神已经给你下了最后通牒。

你看着他仍旧纯净无瑕的双眸,在那里你找不到病魔的影子。

你试图邀他离开此地,离开这个坟墓一般的地方。

“您比我更清楚,无忧无虑,何谈人生。”

“可我——我爱您!”你握住他的手,话语在你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倾出。

“我也爱您,这便足够。”他笑道,神色自如,仿佛他从未遭受过痛苦似的。

你差点也以为你亦如此。

你抱住他,却不知该如何是好,只任自己的泪滴落。

那滴眼泪,本应在他肩上留下印痕,但它没有。

泪水落在了你身前的草地上。

刹那间,一切却都消失不见。

你几近绝望地跪倒在地,喑哑的嗓音试图呼唤他的名字。可那只是徒劳。

是啊,你早该意识到这片树林已经没落,不该还有满树繁花的。

可你终不愿相信那只是精灵的幻境——你们甚至没有道过别,就已是天人永隔。

你以为你可以带他走。

你以为你可以给他幸福。

但你不能。唯一能做的,便是在你有限的生命里,一个人咀嚼这无尽的痛苦。

你发觉自己一直倚着那个陷入沉睡的精灵。

“您为什么不愿意随我而去……”你将他嘴角残存的血拭去,抬手理了理他落满灰尘的头发,“为何要终一生留在这荒诞的地方?”

你抹去眼角流出的泪水,又抬头面向他再无生气的脸庞:“您看,今天是您的生日,我没有忘记,”你伸手,揽住他瘦削的肩膀,握住他几近干枯的双手,“我给您带来礼物了。”

你将手心里的戒指为他戴上:“弗雷德里克·肖邦,生日快乐。”

你看见,一滴泪水从他眼眶中落下。

【一点点注解:
文中的森林大概暗指他们所生活的世界。因为即使那个世界再怎么混乱,他们仍是初心未改,仍旧坚守着艺术。音乐家从某个方面来说是世界的守护者,但人们在伤害这个世界,自然就在伤害他们。可他们没有选择离开,尽自己微薄之力去守护那个被寄予厚望的世界。
这也是我对于那个时代的艺术家们的理解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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